1962年的青衣島只能從中環或荃灣乘油麻地小輪前往,中環開出到青衣,乘客上落之後再 開到荃灣,從荃灣到中環亦經青衣。 那時我住在荔枝角的蝴蝶谷,但寫生集合地點是中環統一碼頭,只好回程才由荃灣回家。 青衣島居民不多,景物還很原始,50年代有個叫天體會的組織(會員都不穿衣服)就常在青衣 的一個海灘舉行日光浴。(註一) 那時我寫畫很喜歡用土黃,畫友說這是我的泥黃時代。那些樹和村婦的畫法是有點受"柯洛" (Corot)的影響。畫中在寫生的是畫友鄧旭,我把他畫得年少英俊了些。 這張畫是我自寫生以來最難熬的一次,我吃了三包檸檬精(止痛藥),用了兩貼脫苦海(鎮痛膠 布)仍止不了牙痛,痛得厲害時真想在地上翻筋斗呢。 回程經荃灣時想立即找個牙醫,怎知找遍都沒有,只好再乘車到深水埔試試。終於在南昌街 找到一個,也不知是否註冊牙醫。他敲敲我那牙齒說:是這裡?(我那顆是只假牙,但仍保留 已處理過的牙齦),我點點頭。他說:那是牙齦發炎,如你要冒險拔了它,我要把假牙和相連 鄰側的金屬套都拔掉。我實在不能再忍了,於是又點點頭。怎知到了晚上才知拔錯了,痛的 不是拔掉那顆。 於是只好再到那牙醫處付錢叫他給我再另鑲一只。怎知"事忙"加"善忘",兩個月後經過那牙 醫處,原來已拆遷不知去向,變成"錢牙兩失"。 |
(註一)本來在沙田香粉寮活動的天體會,因那裡居民人口漸增而將活動遷往青衣的鑊底灣。 我好記得天體會的會長叫連伯氏,他住在我讀書的學校同一樓梯的樓上,傳聞他在家也是裸 體的。我和同學試過偷按他的門鈴,然後縮上樓梯看看他開門時是否裸體。可能已不只我們 試過,答案是什麼都看不到,哈哈! |